冬天的名言

31.我通过观察,发现了那些柔弱的病者,亲眼目睹它们不能继续享用蜜汁,不能进食,渐渐地,一点点憔悴下去,衰弱下去。那些小保姆们早已比我更清楚地知晓了这一切。它们十分无奈地把头轻轻弯下来,朝着那些可怜的患病者,用触须很小心地去试听一下,最后得出结论,证明这些病者的确是不可医治,无法挽救了。于是,慢慢地,这个弱小的生命逐步走向生命的尽头,快到死的程度了。最终,被毫不怜惜地从小房间里拖到蜂巢的外面去。在充满野蛮气息的黄蜂的社会里,久病者不过仅仅是一块没有用处的垃圾而已,越是赶紧拖出去越好,否则的话,就有蔓延传染的可能。对于黄蜂而言,那将是很可怕的事情。但是这还不是最坏的可能。因为,随着冬天渐渐来临,黄蜂们大都已经预感到它们将来的命运。它们深知,末日就在眼前了。法国昆虫学家,动物行为学家,文学家 法布尔 《昆虫记》
32.爱情是一场厮杀。 牵挂一个人是件好事情。可以把你变得更温柔,更坚强,变得比原来的你更好。当你看着他打篮球的时候,你没有告诉他他奔跑的样子让你想"要";当他一言不发紧紧抱住你的时候,你没有告诉他就算是吵架的时候你也在欣赏他的脸庞;当你们静静地坐在一起看冬天结了冰的湖面的时候,他抓着你细细的手腕,他的手指缠绕着你的,皮肤与皮肤之间微妙的摩擦让你明白了一个汉语词汇:缠绵。——什么叫幸福呢?幸福就是: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。在这幸福中你可以是一个俯视这片草原的眼神,你也可以是众多野花中的一朵,都无所谓。在这幸福中你蜕变成了一个女人,一个安静、悠然、满足、认命的十五岁的女人,尽管你们从来没有"做过"。 我不是靠"活着"的惯性活着的 我轻轻地说:"我嫌你们脏。" ,眼泪是最珍贵的东西,只能留给这种深切的悲伤,这悲伤与羞辱无关,与委屈无关,与疼痛无关,你依靠这悲伤和这世界建立更深刻的联系。你和这悲伤在烟波浩淼的孤独中相互取暖,相依为命。原名李笛安,中国青春文学女作家 笛安
33.这年的冬天,主人受供销社主任庞虎腿上新装义肢的启发,决心要为我制作一个义蹄。凭借着几年前那段友谊,主人和女主人找到庞虎的妻子王乐云,说明了心情,在王乐云的帮助下,主人和女主人把庞虎的义肢里里外外研究个透彻。庞虎的义肢是到上海一家专为革命残疾军人服务的工厂订做的,我一头驴,不可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。即使是那家工厂愿意为一头毛驴制作假蹄子,我的主人也承担不了昂贵的造价。于是,主人和女主人决定自己动手为我制作一只假蹄子。他们费了整整三个月工夫,做了毁,毁了再做,最后,做出了一只从外观上足可乱真的假蹄子,绑在了我的断肢上。他们拉着我在院子里走了几圈,感觉比绑一只破皮鞋好很多。我的步伐虽然僵硬,但瘸的程度大大减轻。主人牵着我,走在大街上,昂头挺胸,洋洋得意,仿佛示威。我也尽量地往好里走,努力为我的主人长脸。屯里的孩子跟在我们身后看热闹。我看到了路边那些人的目光,听到了他们的议论。他们对我的主人很是佩服。我们与面黄肌瘦的洪泰岳迎面相逢。洪泰岳冷笑着说: “蓝脸,你这是向人民公社示威吗?” “不敢,”我的主人说,“我跟人民公社是井水不犯河水。” “可你走在人民公社的大街上。”洪泰岳低手指指地,抬手指指天,冷冷地说,“可你还呼吸着人民公社的空气,还照着人民公社的阳光。”“没有人民公社之前,这条大街就有,没有人民公社之前,就有空气和阳光。”我的主人说,“这些,是老天爷送给每个人、每个动物的,你们人民公社无权独占!”我的主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在街上跺跺脚,仰脸被太阳晒着,说,“好空气,好阳光,真好!”他拍拍我的肩膀,说,“老黑,你大口喘气,死劲踏地,让阳光照着。”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 《生死疲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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