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·王安石《葛溪驿》。这两句大意是:有病之身最能感受到早秋风露的寒意.回乡的梦魂不觉得离家路程的漫长。公元一0五0年,王安石从临川(今江西抚州)往钱塘(今浙江杭州).中途染病,路经葛溪驿时,独宿孤馆。写下了这首诗。这两句写思乡之情。时值早秋,一般人也许还感觉不到凉意,可是作者体弱衣单,孤馆独寝,在这凄凉的环境中,寂寞的氛围里,病弱之身自然最早感受到寒气的侵袭,这种寒气不仅袭上肌肤.仿佛还沁入心间,人在有病时,最容易思家念远,何况是在这孤馆、秋凉时节染病。所以作者一闭上眼睛,就在梦中回到了家乡、亲人的身边。作者不写梦中家人团聚的欢乐,独写那梦魂一下子就飞越了高山长水,丝毫不觉得归程的漫长。从这个角度着笔,正说明现实生活中的作者离家遥远,他一梦醒来,想到亲人远隔山水.自然倍增惆怅。而作者所要抒写的,也正是这种梦醒后的感伤。这两句以曲笔抒写离情,情意真挚.韵味深长。
北宋政治家、文学家 王安石 《葛溪驿》宋·苏轼《木兰花令》〔梧桐叶上〕。梦魂:古人认为人有灵魂,在睡梦中可以离开肉体,称为梦魂。这两句的意思是:梧桐叶上滴落着三更的雨,惊跑了好梦没处找寻。苏轼与胞弟子由感情深笃,离别后经常思念。这一夜,作者又在梦中与亲人重逢,并且一同“在江亭醉歌舞”,十分惬意。可是好梦不长,三更时分,雨打梧桐,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了作者的好梦。现实中的他,依然与亲人天各一方。他怀着无限惆怅想再找梦境,已经“无觅处”了。这两句言有尽而意无穷,对亲人的深切思念及作者内心的寂寞、凄凉、愁苦,尽在不言中。
北宋文学家 苏轼 《木兰花令》宋·邵雍《懒起吟》,一题《安乐窝》。这两句大意是:一夜酣睡,于朦朦胧胧中醒来,梦中景象似曾记得却又记不起来了,在混沌慵懒的心态中似有一丝愁绪,但又说不出来愁些什么。邵雍是北宋著名哲学家,隐居苏门山(今河南辉县),屡授官不赴。晚年卜居洛阳天津桥南,名其住所为“安乐窝”,取“安闲乐道”之意。这首诗就是在他的安乐窝里写的,描写他酣睡初醒时分迷离恍惚的心境。作者用对偶的两句诗,把半醒状态中“半记”、“不记”,“似愁”,“无愁”等互为对立的情态交融在一起,写出一种闲适无为、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来。汲汲于富贵、官场俗务缠身的人,为衣食而奔忙、饥腑辘辘的人都不会有此心境。描写淡泊闲逸的意态心绪,此名句可供借镜。
北宋哲学家,易学家 邵雍 《懒起吟》宋·秦观《浣翟沙》[漠漠轻寒]。丝雨:像丝一样的蒙蒙小雨。这两句大意是:自由自在的飞花轻得像梦境一样,无边无际的丝雨细得像愁绪一样。这两句连用两个比喻,状写暮春时节的景物,后一个比喻尤有特色。比喻通常都是把抽象的事物比作具体的事物,作者在这里却反其道而行之,把具体的“雨”比作抽象的“愁”。为什么抒情主人公会把眼前所见的“无边丝雨’比作“愁”呢?就因为他心中正好有这种像丝雨一样的轻愁。自然界的丝雨,迷蒙,轻细,无边无际;抒情主人公心中的愁绪,艨胧,轻淡,千丝万缕。两者何等相像!于是作者运用融情入景的手法,吟出了这一佳句。在这里,丝雨被赋予人的情感,又使抒情主人公的愁思似可捉摸。写轻愁时可以化用此句,其写作手法更可借鉴。
北宋文学家 秦观 《浣翟沙》宋·陆游《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》其二。夜阑:夜深。阑,将尽。这两句大意是:深更半夜躺在床上听着风雨交加的声音,千军万马跨越冰河的北征景象闯进梦境来。这是这首七绝诗的后两句。这一夜风雨大作,陆游“僵卧孤村”,还念念不忘“为国戍轮台”。此时,急风吹雨的声响不断传入耳中,陆游边听边思,朦胧入睡。在作者耳中,那风雨交加的声音竟转化为铁马奔腾的声音,于是作者在梦境中见到了“铁马冰河”的北征景象,实现了“为国戍轮台”的壮志。这两句把现实和梦境结合起来,使卧、思、听、见(梦见)融为一体,将北征景象写得有声有色,显得十分壮观,读后给人以豪迈之感。但作者的报国壮志只能在梦境中实现,又使人感到余味悲凉。
南宋爱国诗人 陆游 《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》宋·林升《题临安邸》。这两句大意是:青山外面有青山,楼国外面有楼阁,西于潮上醉生梦死的歌舞生活几时才能有个休止呢?这首诗全文是:“~.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。”本诗揭露了南宋小朝廷偏安一隅,不思恢复:醉生梦死,以杭作汴的心态,同时也流露了作者对国家前途、民族命运的担忧。诗的首句现多赋以新意,比喻强者之外还有强者;诗的后两句则多借以批判苟且偷安,忘掉国耻的反动统治者。
南宋诗人 林升 《题临安邸》宋·林升《题临安邸》。邸(dí底):旅舍。直:简直。杭州:指当时南宋的京都临安。汴州:指北宋京都开封。这两句大意是:和暖的春风熏得游人像喝醉了酒,简直把杭州当成了汴州!这是写在南宋京城旅店里的一首墙头诗,作者生平无考。诗的全文是: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!~。”一望而知,作者是一个不满南宋投降国策的爱国文人。诗中的“游人”应指当时的达官贵人。他们把国难、国耻忘得一干二净,成天游山玩水,敢舞升平,过着醉生梦死的生话,在他们心目中,这半壁江山就是自已的安乐窝,小朝廷的京城杭州和北宋的京城汴州没有什么两样。这两句诗语言浅近而意蕴丰富。外表轻松而骨力沉雄,它揭露了南宋小朝廷苟且偷安的本质,反映了广大人民的不满,带有强烈的讽刺意味。虽然作者不见经传,这首小诗却成为不朽的传世之作。
南宋诗人 林升 《题临安邸》宋·李清照《蝶恋花》[暖雨晴风]。阑:将尽。灯花:灯心燃烧时结成的花状物,相传灯花是喜事的预兆。这两句大意是:独自怀抱着深沉的愁苦做不成好梦,长夜将尽还在把灯花剪弄。这是一首抒写离愁的思妇词,~为全词结句。抒情主人公因丈夫远离而愁绪满怀,彻夜未眠,直到东方即将放白,她还“山枕斜欹”,独自剪弄着灯花。传说灯花报喜,也许丈夫快回来了?可是灯花剪了又结,结了又剪,长夜将尽,离人未归。那带来希望的灯花,又带来了更深的愁苦。这句惟妙惟肖的细节描写,将女主人公孤寂、思念、企盼、失望、悲愁等复杂心态含蓄地展示了出来,可谓意蕴丰富,形神兼备,难怪清代词人贺裳誉之为“人神之句”。
宋代女词人 李清照 《蝶恋花》宋·黄庭坚《思亲妆州作》。五更:这里指五个更次,从一更至五更,即整夜。这两句大意是:一夜归梦,回到了二百里外的故乡;整日思亲,十二个时辰连续不断。这两句写日夜无已的思亲之情。白天思念亲人,夜晚梦归乡里,思绪无时无刻不在亲人身边。诗句对仗工整,情意深挚。
北宋诗人、词人、书法家 黄庭坚 《思亲妆州作》清·江声《柳絮次陶庵韵》。游丝:暮春时分,晴空中飘动的蛛丝。这两句大意是:茫茫然地飘浮着,像朦朦胧胧的梦幻,又像迷迷蒙蒙的细尘,时时追逐着空中飘动的蛛丝,满怀惆怅地送别暮春。诗人用移情的手法写柳絮,把柳絮写得像一个十分多情的人。她虚幻如梦,飘忽如尘;她惜春伤时,凄惋惆怅;她结伴蛛丝,依依不舍地为暮春送行。两句诗赋柳絮以画意的形象和诗意的情思,意蕴丰厚,具有强烈的美感效应。
清代学者 江声 《柳絮次陶庵韵》清·黄遵宪《杜鹃》。这两句大意是:杜鹃花下杜鹃鸟在悲啼,这啼声从凄苦的风雨中传来,使人的梦境都特别凄迷。“杜鹃”既为花名,又为鸟名。杜鹃鸟善鸣,其声如啼,故民间有蜀帝含冤而死,死后化为杜鹃昼夜啼哭,血出乃止的传说。这两句诗是说杜鹃鸟在杜鹃花下“啼”,这种凄苦之声在风雨中回响,使风雨也显得“苦”“凄”,自己的梦境也格外凄迷。诗句以“杜鹃花”、“风”、“雨”、“梦”来衬托“杜鹃啼”,产生出异乎寻常的效果。
晚清诗人,外交家、政治家、教育家 黄遵宪 《杜鹃》见唐·王昌龄《送魏二》。潇湘:潇水、湘水在湖南零陵县境会合,称潇湘。这两句大意是:想你在不久的将来将于月夜泊舟在遥远的潇湘之上,清猿的长鸣会闯入你的梦乡,使你梦中也摆脱不了愁怅。这是作者贬官龙标尉时送友人所作。全诗是:“醉别江楼橘柚香,江风引雨入舟凉。~。”前两句写送别时所见的实景,后两句不直写惜别之情,而是通过想象替友人虚构了一个境界:夜泊潇湘,梦中听猿。夜泊潇湘已是想象中的虚幻之景,而梦中听猿更是幻中有幻,给诗增添了朦胧美,也深化了惜别的主题,在艺术构思上颇具特色。可用来表现惜别惆怅之情。
唐代诗人 王昌龄 《送魏二》见唐·李商隐《无题》(重韩深下)。神女:即巫山神女,楚王曾与她梦中欢会。小姑无郎:南朝乐府《神弦歌·清溪小姑曲》:“小姑所居,独处无郎。”这两句大意是:追思往事,也曾像巫山神女那样有过自己的幻与追求,但那虚无的欢会只不过是一场梦幻而巳;直到现在,仍像清溪小姑那样独处无郎,终身无托。这首诗写一幽居未嫁女子不幸的身世遭遇。这一联连用了两个典故,却妙合无垠,如同已出。典故中所包含的神话、传说本身就很能引起读者的想象和联想,使诗句所表达的情事更加蕴藉含蓄。耐人玩索。作者巧干用典的写作方法很值得学习。
唐代诗人 李商隐 《无题》见杜牧《遣怀》。扬州梦:指回忆昔日在扬州出入于秦楼楚馆的浪漫生活,恍惚如梦。青楼:妓女所居。薄幸:薄情负心。这两句大意是:在扬州十年,恍如做了一场梦,却得了个对青楼女子薄情的名声。杜牧是怀有经世济民之志的一代才人,但却有志难伸。当年落拓扬州,沉湎酒色,十年犹如一场春梦,最后连相好的青楼女子也责怪自己的薄情。选两句诗既不是对昔日冶游生活的追慕,也不是浪子回头的反思,它是对往事的痛苦回忆,也带有梦醒之后的感伤,在貌似轻松诙谐的调子中,蕴藏着才人不用于世的郁愤和不堪回首往事的辛酸、苦涩,言外之旨,当再三品味。
唐代诗人 杜牧 《遣怀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