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望的名言
91.我总是在最糟糕的时候,莫名其妙地发现,其实我还是喜欢活着。没错,就是活着。比方说现在,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店里,恶狠狠地打开一罐啤酒,在雪白的泡沫泛滥之前,用我的嘴唇截住它们。它们在我的舌尖上前仆后继的粉身碎骨,那种酥麻的破灭,就是活着;比方说刚才,我失魂落魄地冲进了这个属于我的地方,拧亮墙角的一盏灯,一片漆黑之中,江薏送给我的老钢琴幽幽地浮现出来,就好像在那里耐心地等了我好久,我咬着牙注视它,突然无可奈何的一笑,那种酸涩的经绷着的视觉,就是活着;比方说比刚才在稍微靠前一点的刚才,我像是颗燃烧弹那样冲出了三叔家,冲到了楼底下,我让我的车勇敢的在马路上一次次地超过他那些个半死不活的同类,老头作证,我有多麽想把方向盘稍微偏上那么一点点,那种强大生猛的没法控制的,想死的欲望,就是活着。原名李笛安,中国青春文学女作家 笛安 《东霓》
92.孔子提出:诗可以怨:痛苦比快乐更能产生诗歌。孔子、司马迁、钟嵘、韩愈、直到明清,主张的提出、发展、变化的不同理解。司马迁认为是“死人的防腐剂”,钟嵘把诗当作是活人的止痛药和安神剂,韩愈的不平则鸣,一直到明清时代,文学成了欲望的替代性满足。诗歌的美学,是写心赋物,不应一味写实刻画,而应如筛盛水、网罗风一样既实又虚,诗要富有意境,微茫而不落空诠,活泼空灵,能感知而不能捉搦。诗歌的思想内容和形式关系是,人的内心思想、感情世界正如长江惊涛般磅礴奔腾不息,诗歌的形式、格律偏偏是限死的框框,所以既要合诗律,又要把感情不欠不余、恰如其分表达出来,要敛诗句合格律,更要凝水成冰,内容精炼。没有人愿意饱尝愁苦的滋味,假如他能够避免;没有人不愿意作出美好的诗篇,即使他缺乏才情,诗人企图不出代价或希望减价而能写出诗,小伙子作诗叹老,大阔佬作诗嗟穷,好端端过着闲适日子的人作诗伤春,悲秋。中国现代作家,文学研究家 钱钟书
93.钱和权,就越来越像是一种信仰,说白了,它们与欲望的满足紧密相联。曾经有一位评委,看着台上选手用力地表演时,发出了一声感慨:为什么在他们的眼睛里,我再也看不到真诚和纯真,而只是宝马和别墅?其实,这不是哪一个选手的问题,而是时代的问题。人群中,有多少个眼神不是如此,夜深人静时,我们还敢不敢在镜子中,看一看自己的眼睛?权力,依然是一个问题。个人崇拜减少了,可对权力的崇拜,却似乎变本加厉。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,上下级之间充满了太多要运用智慧和心智的相处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领导面前,下属变得唯唯诺诺,绝对没有主见?一把手的权力变得更大,顺应领导的话语也变得更多,为了正确的事情可以和领导拍桌子的场景却越来越少。其实,是下属们真的敬畏权力吗?你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,可能并非如此。或许是下属们早已变得更加聪明和功利,如果这样的顺从可以为自己带来好处或起码可以避免坏处,为何不这样做?但问题是,谁给了下属这样的暗示?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、新闻评论员 白岩松 《幸福在哪里》
94.有人说,十三亿中国人当中,有一亿多人把各种宗教当做自己的信仰,比如选择佛教、天主教、基督教或伊斯兰教,还有一亿多人,说他们信仰共产主义,再然后,就没了。也就是说,近十一亿中国人没有任何信仰。这需要我们担心吗?其实,千百年来,中国人也并没有直接把宗教当做自己的信仰,在这方面,我们相当多人是怀着一种临时抱佛脚的态度,有求时,点了香带着钱去许愿;成了,去还愿,仅此而已。但中国人一直又不缺乏信仰。不管有文化没文化,我们的信仰一直藏在杂糅后的中国文化里,藏在爷爷奶奶讲给我们的故事里,藏在唐诗和宋词之中,也藏在人们日常的行为礼仪之中。于是,中国人曾经敬畏自然,追求天人合一,尊重教育,懂得适可而止。所以,在中国,谈到信仰,与宗教有关,更与宗教无关。那是中国人才会明白的一种执著,但可能,我们这代人终于不再明白。从五四运动到文化大革命,所有这一切被摧毁得荡然无存,我们也终于成了一群再没有信仰的孩子。这个时候,改革拉开了大幕,欲望如期而至,改变了我们的生活,也在没有信仰的心灵空地放肆地奔腾。于是,那些我们听说和没听说过的各种怪异的事情,也就天天在我们身边上演,我们每一个人,是制造者,却也同时,是这种痛苦的承受者。幸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的身边呢?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、新闻评论员 白岩松 《幸福在哪里》